弘暄多敏锐啊,当时就察觉到了他阿玛的不满,当即解释道:“儿子想解决了疑惑再用膳,本来以为邬师傅能为儿子解惑,一会儿的事情罢了,没想到,邬师傅说这事,还是得靠阿玛您,这不,儿子想着,找您解惑的同时,顺便蹭您一顿饭,嘿嘿!”
四爷闻言,眉头舒展开来,但那周身冷气依旧,他转头瞪了眼依旧杵在一旁的苏培盛,冷声道:“没听到四阿哥没用膳,还不快去传膳!”
苏培盛此时不笑了,一脸认真道:“奴才方才吩咐了人在隔壁摆膳。”
四爷闻言,周身冷气才没有继续往外冒。
他站起身,领着弘暄往隔壁屋走去。
到了隔壁屋,用湿毛巾擦了擦手,方才在摆好膳食的席间坐下,弘暄紧随其后擦了擦手,也跟着坐于席间。
就这样,父子俩便静悄悄的用起了迟到的午膳。席间,虽然食不言,但,氛围,却很是温馨。
作为一向给四爷夹菜的苏培盛,没了用武之地。
要知道,以往,只有在桃院的时候,四爷不用他伺候席间。
现下,席间也不用他伺候,小小的四阿哥弘暄抢了他的活,而四阿哥也不用他帮忙。
不过,他一点也不生气讨厌,反而安心的放下筷子,站在爷和四阿哥身后侍立着,看着席间父子俩温馨的互相布菜。
用过膳,父子俩回到书房,开始了正题。
四爷坐于上首,弘暄坐在四爷身侧,紧挨着四爷。
“说吧,有何疑惑?”四爷问着弘暄的时候,心里有些疑惑,邬思道竟然指使暄儿来找自己而不给小家伙解惑?
弘暄当即将自己问过额娘,问过邬思道的疑惑,再次朝着他阿玛道来:“阿玛,皇玛法和太子二伯……”
听到问的竟是这个,四爷不由一愣,双手不由的拽紧拳头。
弘暄见四爷神态有异,不由的有些忐忑:“阿玛,怎么了?”毕竟,这问题,额娘说是政治上的;邬师傅不肯回答自己,让自己问阿玛;而阿玛听了后又是这样的神态。
四爷回过神,没有回答弘暄,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。
弘暄觉得这眼神,和邬师傅看着自己的眼神,有一些相似,却是少了邬师傅的打量。
同样,他有些摸不着头脑,这复杂的眼神,是何意?
没等他琢磨出到底问还是不问此刻心中的疑惑的时候,他阿玛开口了。
“你皇玛法和你太子二伯……”
皇玛法和太子二伯怎么了?弘暄等了好一会儿,依旧未等到他阿玛继续的话语。他郁闷的看着他阿玛,“阿玛,怎么不说了?”
四爷看着自己四儿子清澈的眼神,虽然心中还是不忍,但,大儿子弘晖身体已经那样了,三儿子弘时太过独,小心眼,五儿子财迷加上太小,看不出来什么,只有这个四儿子,聪慧、大度、待人真诚,文武双全,值得培养。
既如此,即使不忍打破暄儿心里怀着的美好,四爷闭上眼,心道依然要下定决心要去打破。
培养,不能一蹴而就,需要从小开始,需要一步步来。
下定决心的四爷,霍地睁开双眼,黝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期盼的望着他四儿子弘暄,那幽深的眼神,彷如旋涡一般,将有着清澈眼神的弘暄卷入其中。